没有声张,没有前呼后拥的人群陪同,只有钱滨和刘海柱亦步亦趋地跟在颜卿身后。
整个教学楼里混杂着水汽和消毒水的味道,临时搭建的床铺上,或坐着或躺着被安置的群众。
透过玻璃向里面看,与颜卿想象的不同,非但没有什么悲伤的气氛,一楼的教室里反而非常热闹,打扑克打麻将,甚至不少年轻人在开黑打游戏。
“呃~这?是什么情况?”
“最开始的时候,老百姓的情绪确实不咋好,但听说解放军到来,河岸两侧已经防住了洪水,大家不再担心,不知道谁弄来了一箱扑克,于是他们就玩了起来。”
颜卿哭笑不得,又被这种乐观主义精神感动。
“老百姓愿意玩,那就让他们玩一会儿,但九点以后麻将必须停下,不要影其他人休息。”
钱滨记在心里,随后走到二楼,就听颜卿继续问道:
“钱滨,县里现在一共有几个安置点?”
“五个,县高中,两个中学,一个小学,还有一个体育馆。这里安置的主要是河东的人。”
“河东?那就是小东也在这?”
钱滨点头,小东作为重点关注对象,近期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钱滨的关注范围。
“嗯,一会儿我去看看他。”
二楼走廊里,颜卿三人边走边讨论如何更好地提高一下安置点的水平,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:
“颜县长?是您吗颜县长?”
颜卿定睛一看,竟然在这看到了一个熟人。
“是你啊老哥,你好你好。”
那人跑了过来,一把握住颜卿的手,激动地说:
“真的是您啊,我可想死你了领导!”
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哥一口一个领导叫着,颜卿浑身不舒服。
“上次一别,有一个多月没见了,孩子怎么样了?”
“托县长的福,一切安好,自从遵从了您的医嘱,孩子调养的的可好了。嘿嘿老婆孩子现在在家呢,我实在待不住,就托关系跑这里当志愿者。”
这老哥,就是两个月前,六小学观察团的那位组长,现在他正推着一桶热气腾腾的红糖姜茶,挨个教室走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