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恒华回到临平后,心情异常沉重,脚步也显得格外沉重。他没有回家,而是径直来到了煤炭宾馆,在这儿订了一个包间,约了县委常委、副县长,同时兼任麻坡乡党委书记的陈光宇。
两人早年间都从同一个乡镇起步,在公社工作时就相识相知,多年来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,感情极为深厚,平日里有什么心里话,都会毫无保留地私下交流。
商恒华下午就早早到了煤炭宾馆,此时才五点多,距离和陈光宇约定的时间还有些早。他独自坐在包间里,心情烦闷,时不时地望向门口,眼神暗淡。他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桌上的菜单,却无心点餐,心里一直想着自己眼下那一堆麻烦事。就这样,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他在这寂静的包间里,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一直等到七点钟,包间的门终于被推开了。
陈光宇满脸歉意地走进来,一边走一边说道:“实在不好意思,今天忙得晕头转向,连厕所都来不及上,差点尿裤子。”商恒华尽管心情苦闷,但看到陈光宇这副模样,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说道:“哎呀,老陈啊,有些工作适当安排给下面人去做嘛。”
“下面人?我可不就是下面人嘛。”陈光宇苦笑着回应道。
“别扯了,你现在都是县委常委、副县长了,手握大权,还能算普通的下面人?”商恒华说道。
“唉,在那些真正的大领导面前,我们可不就是下面人嘛。”陈光宇一边说着,一边拉过椅子坐下,然后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说道,“我跟你说,华西书记可倒霉了。”
商恒华听到“华西书记”四个字,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,整个人也立马聚精会神起来。毕竟,他心里清楚,下一步说不定自己马上就要和华西书记打交道了,这个消息对他来说至关重要。
“真是他妈冬瓜皮做帽子——霉透顶,华西书记又要迁坟了”
商恒华听陈光宇左一个他妈的,右一个他妈的,倒是不觉的刺耳,反倒是觉得亲切,乡镇干部和群众打交道,咬文嚼字反倒是和群众打不成一片,有时候说些粗话,反倒让群众觉得干部亲近。
陈光宇继续道:他们上去准备迁坟,还特意带了个风水先生,说是要好好看看风水。我听华东主任讲,以前华西根本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