闪躲,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,像是刚从泥地里滚了一圈,完全没有了刚才农村领导人那般高傲的模样。
孙保民一跨进办公室门,瞧见村里的这两个干部,膝盖一软,“扑通”一声就直直跪了下来,脑袋跟捣蒜似的往地上磕,白炽灯泡上面挂着一根细细的灯绳,陈年报纸糊住的窗户漏着缝,夜风卷着汽车尾气钻进来,灯泡在灯绳上轻轻摇曳,昏黄的光晕裹着呛人的烟味,江永成咳嗽两声,道:你这龟孙,真是白吃了这么多年的馍馍。
孙保民的额头磕在开裂的水泥地上渗出血丝,每一声"砰砰"的闷响也换不来任何人的同情之心。一边磕还一边哭嚎着:“我该死啊,我真该死啊!我没脸回村见大伙了,没脸啊……”那声音带着哭腔,在这办公室里回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