赌得倾家荡产,家破人亡,可他却又有这奇怪的怜悯之心,很矛盾,可此人看着又是如此的幼稚天真,眼神也有些清澈中带着愚蠢。
裴小西抿紧嘴唇静静地听着,直到徐家小子说完这一切,他终于开了口,问道:“所以你今日交出证据,是要皇上抄了你们徐家么?”
徐家小子面色灰暗,他显然在想这个问题,恐怕在来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了。
半晌后,徐家小子看着裴小西问:“我爹会死么?”
这事还真不好说,徐怀在天下读书人的眼中很有威严和地位,眼下新帝登基不久,又重武,若要稳住天下读书人,徐怀不能死。
但是留下这么一个人在,便是朝中的毒瘤。
“只要我爹不死,我愿意趁我爹不知道前,将家产全部送上,并将他勾结其他官员的证据也一并偷出来。”
真是他老子的好大儿。
宋九若有所思的看着他,这徐家小子所说所想倒也没有出入,他今日来讨要解药倒是其次了,要说他愚蠢反而是大智若愚。
眼下小团子处理国政,已经驳回了岁试便举荐入翰林院的不成文的规矩,可见迟早国子监要改革。
但是这个岁试的机会,是先帝当年颁布,那时朝中大臣家的权贵子弟还能恩荫入士,那时候要与寒门子弟谈公平更不可能。
只要祖上有功勋,子孙便能借着这功勋入朝为官。
所以先帝改革了,不准朝中权贵子弟恩荫入士,皆要参加科举试取得名次方可,但为了安抚那些功臣勋贵,准许国子监祭酒借着国子监岁试破例录入翰林院。
一朝天子一朝臣,当年那些勋贵已经老去,世族也慢慢地没落下来,此时新帝登基,正是改制的关键。
而朝中那些老臣功臣,享受过岁试的便利,又岂会舍得这制度破除。
再加国子监祭酒这个职位,既然有这份特权,那么不管是谁坐在上面,总有一日会被说动,在岁试中做手脚,人都是有私心的,有着这个权力岂能不动心。
所以根源不在人,在于制。
宋九知道小团子定也看出了这中间的利弊,才会在朝中驳回徐怀的提议,并取消了岁试制。
裴小西叫徐家小子起来,他不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