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之前。
青羊元神离开了朝天观的头顶，径直飞到了李言希的身旁。
它看向李言希的眼神中充斥着复杂的光。
在付栗主动与它说那些话之前，它从未思考过这个世界的真实与否。
但正是那次交谈之后，青羊元神才惊恐的发现，在自己存在于世间数千年的漫长时光里，它竟然从未萌生过“去黄山沟之外看看”这样的想法。
即使遇到了这群奇怪的人，了解到他们各自有着奇怪要求的任务，它也没有为此感到多么诧异。
这显然是十分反常的。
青羊元神的面色阴晴不定，它正在犹豫要不要去做这次尝试。
它清楚的知晓，神力的转移是一向是十分困难的。
像红熊与玉蝉这种已经逝去的神灵，一旦选定了神力的继承者，除非继承者身死，不然基本无法转移神力。
青羊元神尚存，所以可以做到自主更换神力的传承人。
但二十年之内也仅能更换一次。
先前它一直在青羊雕塑里沉眠，被红熊的神力惊动，这才苏醒，附身到林寡妇的身上。
后来遇见了天赋更好的付栗，它几乎没有犹豫，又将神力转移到了付栗的身上。
按照常理，二十年一次的转移次数已经被它用尽。
如今它想要再次更换神力的继承者，无疑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。
甚至不用等到山神彻底复苏的那一刻，它的元神就会直接殒灭。
面对自身的生死存亡，青羊元神显得十分犹豫。
生命与真相，究竟哪个更加珍贵？
青羊很快做出了自己的选择。
水缸里的游鱼活得固久，但它一辈子也见识不到大海的辽阔。
青羊元神的身躯逐渐溃散，化作点点青色光辉，如雨滴般从天空垂落，涌入李言希的身躯之内。
不过眨眼之间，青羊元神的痕迹就彻底消散在此方天地之中。
远处，同在大黄山上的付栗身形一顿，直接晕倒在山林之间。
下方的李言希正在寻找老村长的路上，忽然间感觉心湖澄澈，如同明镜般熠熠生辉。
他的心中更是升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