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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就陪着他也抽支烟。
李老说:“我听别人说你是机关里选进来的高材生,孟主任很看重你,所以,小郝,你要认真干,把基础打牢,以后大有出息。”
我笑道:“谁告诉你,孟主任很看重我?”
“你以为这机关就是上班那副样子?大家正襟危坐,连玩笑都很少开?下了班,人人都是消息发布中心。谁跟谁是一伙的,大家心中清楚。
你不是孟主任的人,会搬到这儿吗?仍在原来楼上住几年,难道亏待你了?
小郝,一点也没亏待你。原来那批老一点的,包括你们科里好几个同志,都在那楼上住了好几年。你为什么住了几个月就搬到了这里?
机关里的同志很敏感。你住过来两天,这栋楼的人都知道——你是复旦毕业的,孟主任很看重你。”
我心里一惊,原来这看上去风平浪静的机关,其实每一个角落里都风起云涌。
李老说:“不过,我还是为你说话。说过去是过去,现在是现在。过去没有房子,大家都挤在车库楼上,这几年机关大建家属楼,有了房子。
难道剩下的老房子要空着?与其空着,不如分给新的大学生。人家复旦毕业的。有几个复旦毕业的分回了四水?”
听他这么一说,我有些感动,动情地说:
“李老,我要感谢你。说实话,我住在哪儿并不重要。主要是住那楼上一个人也没有。太寂寞了。”
李老说:“既然安排你写材料,证明你有才学。我也是写材料的,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。虽然我们认识不久,但我也要为你说话嘛。
知识分子就不要住得好一点?
有些人的子女调走了,从农村来的爹妈仍然住在这栋楼,占着公家的房子不走。
你们谁又说过他们?无非是他们的子女在各个单位当官嘛。
我说了几句直话,这楼上楼下就没人放屁了。”
我给李老添了茶水,说了很多感谢他的话。
李老最后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——只要有两个人以上的地方,就有斗争。
他不坐了,我送他到门口。
他走后,我一个人坐在那儿沉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