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温宁缓慢的喏动嘴唇。
“……去尧山。”
简慕安敛眉。
她握住温宁的手,笑着说道,“等宁宁好了,姐姐就带宁宁去。”
温宁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,她只是用眼神告诉简慕安。
现在去。
没有以后了。
她不会好了。
将死的人是最清楚时间长度的。
她余下的时间所剩无几。
手指细微的勾着简慕安的手心,“……去尧山。”
她想看看简慕安说过的那种花。
那种在冬天也能盛放,四季不败的鲜花。
她要……留在尧山。
她要永远留在简慕安给予的爱中。
简慕安抿紧唇,忍住酸涩的眼眶。
她声音都在发抖,“……等等好不好……宁宁,再给姐姐一点时间……再等等……”
温宁的身体,不能离开医院。
如果前往尧山,将没有的余地了。
不能。
不能!
温宁虚弱但依然澄澈的眼眸安抚的看着简慕安。
“安安……没关系的。”
简慕安的泪终于决堤。
往日那么强势的人,此刻哭的崩溃又无助。
“有关系的……宁宁,姐姐不能没有你……”
想抬起手,为简慕安擦掉眼泪,可最终也只能微弱的活动了下手指。
泪从温宁眼角滑落。
“……对……不起。”
简慕安紧紧咬住了牙。
她轻柔的为温宁擦去眼泪,却又止不住自己的泪水。
-
一整夜。
两个人僵持了一整夜。
终究让步的人还是简慕安。
抱着温宁上车,为她盖好毛毯。
摆放好氧气瓶。
每一步都是艰难的。
温宁的小脸不见半分血色,像是稍微强烈一点的阳光,都会将她伤害到。
许政、林踪和鲍里斯站在医院门口,目送着简慕安的车离开。
他们都清楚,这是最后一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