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东宫那边如何了?太子都退烧大半个月了,竟还未好?”
桂嬷嬷扶着太后:“太子似乎还头疼,太医日日去看,只说太子许是太过耗神。”
太后嘴边抿出两道肃然的法令纹:
“太子日日在床上休养,有何事劳神?”
桂嬷嬷想到了什么,在太后耳边低语:
“娘娘,莫非是……先前皇后娘娘提过的宫中怨气?”
太后带着慕容禛去慈光山见皇后的那日,皇后曾经提到宫中冤孽多,有怨气缠身。
太后对此事半信半疑。
可太子诊不出病症,又总说头疼,这不是个办法。
太后拨弄着手中的佛珠,想起了明灯大师:
“去跟皇上说一声,哀家要请慈光寺的明灯大师进宫一趟,为太子驱邪祈福。”
夜里,一盏盏宫灯亮起。
明惠宫。
洗漱好的苏知知趴在窗边,第一次发现枯树也很好看。
干枯的老槐树没有叶子,光秃秃的树枝朝天伸展,像一只掌心朝上的手,正好托住了月亮。
“知知,在看什么?”
裴姝沐浴完后,穿着中衣,黑长浓密的头发披下来。
“我在看树和月亮。”苏知知转过身来,看着裴姝坐在镜前梳头发。
苏知知原本是住在偏殿的,但是两人下午说了很久的话后,裴姝实在喜欢她,又见她不怕生,便晚上睡在一起。
冬月把门窗都关上了。
屋内只剩三人。
苏知知专心地看着裴姝梳头,见梳齿从发根溜到发梢。
裴姝见她呆呆的样子可爱,招手让她过来:
“你盯着我看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