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浅,崔夷初也好,宝珠、宝钏也好,跟她的接触都不多,但印象中都长得挺水灵的。

    怎么才两个月不见,宝钏就好似老了十岁一般,脸色泛黄不说,头发也似枯草一般。

    更令凤棠难以忍受的是,一进这间柴房,便能闻到一股恭桶的味道。

    离宝钏越近,这味道越浓。

    凤棠几欲作呕,朝丫鬟使个眼色,丫鬟也被熏得想吐,干嘛走到柴房门口,将门打开一条缝,感受到外面的新鲜空气,顿时觉得活过来了些。

    “姨娘找奴婢有什么事吗?”宝钏说话有气无力,看起来像一具行尸走肉,只剩下眼珠子还能动。

    凤棠抬手捂住口鼻:“找你的确有事,还是不小的事。”

    她之前没留心过宝钏的事,只知道她没跟其他公府陪嫁一样送去庄子,留在侯府里做一些苦差事。

    那日得了兴国公府的消息过后,凤棠让丫鬟询问了才知,府中下人对宝钏积怨已久,给宝钏派的是最苦最累的活儿,每日宝钏涮洗的恭桶抵得上两个家丁的数量。

    下人们都是势利眼,不止给她活儿派得多,吃得也最少。

    甚至有小厮夜里偷偷把宝钏从房里抬出去……有打扫的婆子大清早地看见宝钏光溜溜地被扔在草丛里。

    侯府家风清白,那婆子虽然厌恶宝钏,到底送她回房,又把事情往上报了。

    报到凤棠这里的时候,她做主把事压了下来,用的家丑不可外扬,再者,兴国公府送来的陪房原就罪该万死。

    “奴婢这般模样了,哪里还能替姨娘办事,姨娘还是另请高明吧。”

    凤棠道:“听说你从前就跟玉萦不太对付。”

    “那又怎么样?”宝钏反问。

    给玉萦灌药仿佛就是三个月前的事,对宝钏来说,却恍如隔世。

    见宝钏依旧呆呆的,凤棠又道:“夫人被赶出侯府、宝珠惨死,你沦落至此,都跟玉萦有莫大的关系,如今她虽然还是个通房,可在侯府里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,难道你就甘心吗?”

    “不甘心又能怎么样?我还能杀了她不成?”

    凤棠眸光一动,朝自己的丫鬟瞥了一眼,丫鬟朝门缝外看去,确定没人,给凤棠点头示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