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阑殿
彩兰端着食盒从内殿出来,念一三两步迎上来,低头扫了一眼依旧满满当当的虾仁粥,不由得皱起眉头,低声道:“主子还是不吃吗?”
彩兰点头,“主子的性子向来固执。”
二人前后脚进了小厨房,眼见四下无人,念一忍不住急道:“就是要用苦肉计,也该顾忌着自己的身子,这样下去,不等陛下回转心意,自己的身子都要熬坏了!”
彩兰轻轻“嘘”声,叹了一口气,“皇后和张贵妃来势汹汹,主子却被困在这里,陛下命主子静修妇德,若不亲眼见到主子形容憔悴,如何能信?”
岂止是念一着急上火,彩兰又何尝不心疼窦昭昭,可她到底在宫里待久了,能通过皮肉之苦叫天子心意回转,已然是值得烧高香的大好事了,后宫之中,多的是白头到老,不见君顾的女人。
窦昭昭拒绝了念一的随侍,独自呆着,侧躺在软榻上,翻书的动作有些乱,一字一字从眼前掠过却不过心,她的脑海里还在细细揣摩陆时至、一点点衡量得失。
不等她理清思绪,念一带了几分雀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“主子,娄御女来了。”
窦昭昭微微支起身子,自她禁足后,乔美人三人来探望过她几次,但娄御女还是头一回单独来。
娄御女一进门,似是被窦昭昭憔悴的模样惊的愣住了,但并未多说什么,只笑盈盈地上前,“妹妹今日来是有个好消息,保管叫姐姐听了药到病除。”
窦昭昭被吊起了好奇心,“哦?什么好消息?”
“事关姐姐的家人,姐姐竟没想到吗?”娄御女在窦昭昭的对面坐下,有些俏皮的卖了个关子。
提到家人二字窦昭昭的疑惑更深,娄御女继续道:“娘娘的弟弟窦祖兴,年纪轻轻就已考中了举人,今年会试也会应考,人还没有进京,在京城一众举子中就已然打响了名头,想来前途不可限量……”
窦祖兴?
窦昭昭听着这个名字,一时之间有些呆住了,骤然听见,让她不由得生出恍如隔世之感,随之而来的就是警惕和怀疑。
“怎么可能?”窦昭昭不由得疑惑出声。
虽然窦祖兴作为窦家唯一的男丁,被寄予光宗耀祖的期盼,窦家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