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哭得厉害,现在笑甚啊?乐意看我们大伙儿这个模样?嗯?”
小娃儿似模似样听着大人们说话,咿咿啊啊地没人理她也高兴。
人虽然顺利回来了,但是打湿的麦子可怎么办?旱年荒草多,黍矮豆苗茁。本就减产的麦子,没计划现在就磨了做粮食啊!
这要是被闷上一宿,明日就能见着白芽。一群人口干舌燥发愁,左一堆右一撮争论着该怎么办。
巧织啃着手指上的倒刺,脑子里蹦出来的所有想法,都是关于这点湿麦子怎么吃的。
丁小枣馋虫蠢蠢欲动,小声跟两个弟弟说着:
“实在没得救,大不了全都拿去发饴糖。”
老丁可听不得这个,正经粮食,填肚皮都要精打细算呢,怎能做那些金贵不顶饿的玩意?!
三分地收回来的麦子说多不多,说少不少的,絮儿眼睛发直看着脚边,大概算一下从现在到秋末能有多少收成。
去年发现野豆子那片地方,后来她和孟长义又去看过,老茬冒出来的苗没有多少,遗落在土里的豆粒同样稀少,再想要达到那样丰茂,怕是得自在生长两三年。
怪可惜的。
水边的草珠子可以收一些,今年蘑菇生得少,只有一些耐旱的野菜遍地生长。还好溪边种上的豆子长势不错,且陈婶几人悉心照料菜地,塞满石窖下半层绰绰有余。
心里确定好之后,絮儿心情不错对大家说道:
“浇水施肥养出来的麦子,值得吃一顿饱饭。巧织、耿秋大哥,带人动手吧,今日蒸麦饭!”
丁小枣从地上跳起来,连声问着:
“真的么真的么?!絮儿你向来说话算话,我要吃三大碗!”
小强扯着姐姐一脸无奈。
“哎呀姐!太丢人了!快干活吧。”
黑丫头拧着弟弟的耳朵道:
“听不出好赖话啊?说笑一声还不准了?再说轮得到你来教训我……”
姐弟俩你来我往打嘴仗,但手上没耽搁。
男人们腹内空空,一想到麦饭的香气和实在,不用等孟长义点头,陆续伸手帮忙。
军头吞咽一口唾沫,山里的日子苦啊,没有朝廷供粮饷的日子,又累又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