油灯被木墙缝隙处钻进来的风吹得摇摇晃晃。
众人又沉默了。
许大柱心大,很快就没了悲悯的情绪,“莺莺,没想到还真的被你说中了,村子真的乱起来了。”
许春生清澈的眼也看向许莺莺,“姐姐,你是仙女吗?怎么能知道村里会乱呢?”
这个问题,许莺莺早就想过标准答案。
“当然是从书上看来的,古人总把‘天灾人祸’放在一起说,是有道理的。
“天灾之下,人吃不饱,饿极了就会去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,然后弱小的又会去欺负更弱小的,天灾后的人祸,便是这么起的啊。”
许莺莺来自有钱人家,只要解释不通的,统统推给读书,没人会怀疑。
……
屋里。
杨凤兰坐在床上,周景义坐在一旁的草凳上,双脚并拢,垂着眼眸,一副做错事的样子。
“景义,你怎么知道春丫的?”
周景义“我我我”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。
杨凤兰一枕头甩过去,“别给老娘整这死出,有什么话就直说!”
周景义立马正襟危坐,“娘,春丫是……舅舅家的。”
“都这种时候了,你还想骗我?”杨凤兰语气十分平静,“我受得住,你说吧,我想知道真相。”
她一个牛马社畜,能有什么是接受不了的?
在她的逼问下,周景义才吞吞吐吐说出当年的事。
那时周景义才九岁,有一天娘突然跟他说,他爹回来了。
他很开心。
可周家每个人都说,他爹死了,大伯亲自去收的尸,不会有假。
周景义不信,有时间就跑去村口等他那外出多年的爹。
直到娘怀上孩子。
奶奶告诉他,不要声张,不要跟任何人说,不然会害死他娘。
小小的周景义担心害死娘,从此将那事埋在心底。
后来,娘就病了。
他成天跟死皮赖脸地跟在萧远山身后,求他带自己进山打猎。
他要挣钱给娘买药治病。
可他太小,哪里能打到什么猎物?
都是萧远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