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汉宗室与士族决裂的苗头初显。
莫说是百姓,就连郡望豪绅,也不过是随风摇摆,朝不保夕的草芥。
谯县曹姓,是浪潮中随波逐流的沧海一粟,想要求存却得不到士族的以礼相待,只能投靠宗室。
“曹孟德。”
“拜见骠骑将军。”
曹操整衣肃容,迈入大堂躬身大喝。
“坐吧。”
刘牧居于上位。
伏案处理着各府司公文。
曹操没敢搅扰,而是行至右侧,掀袍坐在大椅上静候。
一刻,两刻,一个时辰,伴随着进进出出的官吏,时间一点点过去。
大日西斜之际。
刘牧方才搁下毛笔,抻了抻双臂,笑道:“孟德,犹记你在洛阳所言,春夏读书,秋冬弋猎,这次年关之日拜府可是有要事?”
“骠骑。”
曹操连忙起身,恭敬道:“族弟曹仁在淮泗有些名声,常年聚众狩猎于山岭,年前发现淮泗士人大肆南下,故来陈国上禀。”
“所以?”
“你认为背后之人是谁?”
刘牧眼眸锐利,倚着大椅询问道。
“张温。”
曹操拳头紧攥,无奈道:“曹仁先传家父,故而曹氏,夏侯氏钱财尽皆抽调洛阳,数目超过万万钱,不才以为家父图谋三公之位。”
“如此?”
刘牧淡笑道:“孟德,既已退去,又何必踩入泥潭。”
“骠骑。”
“操,前来自荐求官。”
曹操行至大堂,目光坚毅的作天揖大拜。
凡是身负才智者,都能察觉大汉即将迎来一场血腥变革。
年少之时,他欲效张骞,傅介子,持节行于西域。
青年之时,受尽挫折,见大汉社稷倾颓,投身难救,故而辞官挂印,恨此生不能如卫霍征西,在漫漫黄沙中持戈猛击邦野。
这几年,他常叹辞官太过草率,未能追随骠骑平西寇,北伐关外。
君择臣,臣亦择君。
平天下动荡,唯有宗王之子刘牧可成。
汉王室危若累卵,或许可以借着这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