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见犹怜,几位老人忍不住开始念叨了,老裴家对何麦是如何如何好,这女人忘恩负义。
裴寂昌从磨台上跳了下去,一名公安要上前抓他时,被孟守文制止。
“何麦,我昨天晚上说啥了,是不是咱两家人吃顿饭,你家赔我家几斤白面和猪肉就行。我是要你家钱还是咋了,就这样欺负贫农!”
裴寂昌边走边说。
而这话是说给孟守文听的,透露何家是赔偿方,是过错方,但从始至终,裴寂昌没有提过“离婚”二字,有意模糊这一点。
何民众愣了愣,连忙看向何麦,见她点了点头后,脸色涌现几分责备。
“你家究竟还要咋了啊!?这都不行,就白面和猪肉啊,要得多了?”
裴寂昌走到何麦身边,委屈地质问,有意提这一点,就是为了凸显农民眼界狭隘的那一面,好让何民众松口,息事宁人。
“爸,你看,要不还是咱两家人私下里商量吧。”何麦小声道,眼下这么大阵仗,她感到害怕。
何民众脸色凝重,沉默了片刻,他小心翼翼地看向院里的村民们,发现每一个人都非常气愤。
乍听裴寂昌这么说,何家真是欺人太甚。
“行。”
何民众松口了,女儿平安无事,裴寂昌愿意离婚就行,还是别把事闹大。
“诶呦,孟副所长,实在不好意思啊,让你白跑了这么一趟,是一场误会,原来昨晚上他们只是关起门来说事,是我这个当爹的太着急了。”
何民众摇头致歉。
“民众同志,你头上的伤”孟守文又问。
“不要紧的,昨天闹了些矛盾,眼下都调解开了,而且伤口已经结痂了。”何民众笑呵呵地打趣。
听到这话,裴寂昌心里乐开花了,那一扁担白打了,何民众不能再拿这说事,等公安一走,可就是另外一副嘴脸喽。
“没事就好,白走一趟没关系,只要你们把矛盾解决好就行。”孟守文也面带微笑,方才透露的威严顷刻间消散。
“是个好小伙,明事理。”
孟守文拍了拍裴寂昌的肩膀,转头对村里人高呼:“大家都回吧,这是他们的家事,让人家关起门来自己商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