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值晌午。
豆大的汗珠顺着刘致滨的脸颊滑落,滴在灰色衬衣上,左脚腕处的裤腿子踩在鞋底,而他却浑然不知,在供销社门口杵了许久。
期间,不少顾客前来买东西,见不开门后,骂骂咧咧的,只能失望离开。
“为啥啊?”
刘致滨艰难出声。
他实在想不通,把好饭喂在那些店长嘴里,为啥不吃?难道新业降了两毛钱还不好卖?趁着品牌方给的政策好,为啥不赶紧捞钱?
非要等到政策没了?
闭店都不怕?
这究竟是为啥啊?
裴寂昌给那些店长的政策,签订了分红协议,只要你们在职,永远能拿这个钱。但是,你拿了其他品牌方的分成,那你就把我给你的全吐出来。
那些店长早就吃肥了,满嘴油渍,怎么可能舍得把钱吐出去,哪怕新业给得再多,条件再好。
就如陷入泥潭,越来越深
刘致滨不信邪,鼓足勇气,又去了下一家供销社,强迫那店长卖新业的货,否则就关你的店,甚至把书记的名字摆出来,帽子扣的很大。
“刘主任,行,听你的话,咱就停店整顿,你也别提什么书记不书记的,我这是小人物,怕是这辈子都见不上人家的面,总之你开心就好。”
那店长更是干脆利索,那会店里正好没人,当即锁了门,转身就走了,都不给刘致滨说话的机会,留下他一个人在风中凌乱。
还敢接着闭店,采用强硬手段吗?刘致滨不敢了,他担不起这个责任,商业局得赚钱,老百姓也得买东西啊。
于是,刘致滨心惊胆战地前往新业造纸厂。
下午四点,新业造纸厂会议室。
柯樊楚、何旺等等厂区负责人,纷纷赶来,听刘致滨的工作介绍,而这些人的脸色可都不好看。
“宁愿闭店都不给咱好好卖货?这些人是不是疯了,为啥那么团结,就对心连心这么忠心?”
柯樊楚高喝,都觉得潘承德那些人是不是中邪了?咋就那么怪!而他满身酒气,中午又喝了,总以为这回稳妥了,结果还是这样。
“是不是咱们生产的卫生纸,品控真的不行?比不上心连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