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低声劝道:“快走吧。”
“三公子都这样了,怎么走?”
夏时锦视线下移,又蹙眉回移。
“别闹了。”
秦野弓背,头搭在夏时锦的肩头,赖着不走。
他哑声求道:“帮帮忙。”
难怪都说秦家二公子放荡不羁,胆大得什么混账要求都敢提。
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,旁边的屋子里坐着什么人。
夏时锦无奈,只好动手给三公子帮了下忙。
轩窗终于关上,粘人的麻烦走了,纱帐也不飘飞了。
夏时锦甩了甩发酸的手臂,又活动了下手腕,便下到热汤里舒舒服服地泡了好半晌。
直到萧泽等得不耐烦,让阿紫来叩门。
换上睡觉的寝衣,夏时锦又磨磨蹭蹭地回到寝殿梳头、擦发。
偏偏萧泽精神得跟个猫头鹰似的,一双狭长锋锐的眸眼始终盯着她。
熬不过,夏时锦只好屏退阿紫,又慢慢腾腾地熄那花枝灯。
一盏。
两盏。
三盏。
可惜就二十多盏。
借着床头留的那盏烛灯,夏时锦走到床边。
萧泽手撑着头,侧卧在那里,冲着床榻里面偏了下头,示意夏时锦睡在里面。
“嘶,哎呀。”
夏时锦捂着胃,面色痛苦:“臣妾的胃突然好痛,就跟抽筋一样的疼。”
她弓着腰,转身要去叫阿紫和长留。
走了没几步,身后传来萧泽那冷幽幽的声调。
“乖乖上床睡觉,明日凤印和中宫之权,朕便交还给皇后。”
夏时锦一听,腰板登时就直了。
不用钩心斗角,不用设计陷害婉嫔,轻轻松松就能把执掌六宫的大权拿到手,这送到嘴边的鸭子还不要,那她不就是大傻子吗?
马上就可以成为后宫集团真正的“总裁”了,这胃,好像也就没那么疼了。
转身麻利上床,她掀起被子就躺了下去。
萧泽也跟着躺下,转身侧卧看着夏时锦。
好在是两条被子,夏时锦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硬是弄出了一条楚河汉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