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所门口台阶上，一堆人在低声议论着。从他们的穿着打扮，陈风判断，这些都是吃公家饭的人。
“不知道这一次领导来有什么指示。”
“唉，我们事先也没得到通知啊，真是要了老命。哎，你们财政局领导有没有说什么？”“没有，你们地税局呢？周科长有啥内幕啊？”
说什么的都有，大家都很紧张的样子。
陈晨看到一个熟人，就先过去打招呼。她大概身上有那种气质，所以没人对她的出现表示意外。顶多就是多看她几眼，心里幻想一下。毕竟是年轻漂亮的姑娘，没有哪个正常男人会没想法的。
但是陈风就不同了，他刚走上台阶，就被人报以白眼。
“怎么什么人都来添乱啊？”一个中年人退了一步，不小心撞到陈风。他不但不道歉，反而责备陈风，并且白了他一眼。
陈风想发作来着，但想到刚才陈晨叮嘱自己的事，便忍住了，以大局为重。
他啥也没说，冲那人笑了笑，侧身进了招待所。本以为门口的人就够多了，没想到招待所里人更多。确切地说，是室内站不下了，那些身份地位较低的家伙，才不得不呆在室外的。
走廊里，挤挤挨挨都是人头，大家议论纷纷，嗡声一片。
陈风正在人群里寻找陈晨的身影，冷不防一声音传来：“小伙子，给我拿个烟灰缸来。”
他转头一看，是一个胖乎乎，四五十岁的男人。那人穿着白色短袖衫，黑色西裤，衬衫扎进腰带里，显得肚皮格外突兀。一双黑色尖头皮鞋，擦得比他脑门还亮。
显然，这人把陈风当作招待所员工，刻意保持着平易近人的微笑，但陈风一眼就看出他的虚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