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屏障。
他低头看了一眼,袖子比预想的更宽松了一些,袖口在手腕骨处垂出一个小小的褶皱。
邻座的女生皱着鼻子,小声抱怨:“这大褂怎么这么重的甲醛味……”
她用手扇了扇,似乎试图驱散这股化学的呛人气息。
白折却并未在意,他的目光被实验台上的通风橱吸引住了。
玻璃罩下,一盏暗绿的指示灯闪烁着幽幽的冷光,像是某种遥远而不可知的信号,静默地在他眼底浮现。
他盯着那点绿光出神,思绪游离在记忆与现实的缝隙间,仿佛它能指引他进入某个尚未解开的谜题。
移液枪的刻度线在他的视网膜上重叠成一串模糊的数列,他不自觉地计算着未知的数据,直到一阵清脆的敲击声打破了沉思。
“同学,”讲师的声音从实验台另一端传来,指节敲了敲他的桌面,带着几分无奈,“浓硫酸要逆着风向加。”
————
解剖刀切入皮肤的那一刻,发出了一种奇特的声音,像是锋利的刀刃撕开层层厚重的油布,又像雨后的树枝被生生折断,带着微妙的韧性和不可逆转的破裂感。
刀锋下的皮肤在微弱的拉力下缓缓绽开,暴露出下方淡黄色的脂肪层,那些脂肪在解剖灯冷白色的光线照耀下,呈现出一种油润而略带半透明的质感,仿佛凝固的黄蜡,又像浮在清汤表面的凝脂。
白折的橡胶手套已经被福尔马林的腐蚀性气味浸泡得起了褶皱,指腹的触感变得微妙而滑腻,像是握着一层尚未完全风干的羊皮纸。
化学防护服遮住了所有的体温,只有手指下传来的细微阻力,提醒着他此刻正在触碰的是一具曾经鲜活的生命。
他的镊子缓缓探入切口,轻轻一挑,皮下组织便顺势翻开,宛如剥离一片湿润的花瓣,脂肪层呈块状附着在肌膜上,边缘因固定液的作用而泛着不自然的苍白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——是福尔马林的刺鼻,是肉体剖开的腥甜,还有某种潜伏在冷空气里的潮湿气味,让人不自觉地产生些许不适。
就在白折调整角度,准备进一步分离肌层时,前排的一名女生骤然推开椅子,椅腿在地面上划出一声刺耳的摩擦,下一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