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不敢抬头直视宋文悦,她的身份卑贱,是在掖庭里卑微求活的可怜虫,宫里最低等的奴才都能欺凌她们。
“你知道你的贱种是谁的种吗?”
女人摇了摇头,她们在掖庭活得毫无尊严,是人人可以欺凌的存在。那些宫里的侍卫知道她们的存在无人在意,因而会趁职务之便凌辱她们。在她们的世界,活着已经很不容易,那些清白名誉根本不重要。
她们已经对生活麻木,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,但求生的本能让她们这样不知所谓的活着。
“算了,谁的种都无所谓,是个男孩儿就是好的。”她让女人抱起孩子,道:“从今日起,你就是小皇子的奶娘了,好好照顾好小皇子。”
女人磕头道谢,却没有露出和自己的孩子重逢的欣喜表情。
于她而言,孩子是累赘,但因为这个孩子,自己可以离开掖庭那个地方,她又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。
“你等等,你今年多大了?”
“奴婢不知道。”
宋文悦不满地“啧”了一声,又问:“听说你在掖庭里生活了十几年?”
女人颔首,“奴婢自有记忆起就在掖庭生活。”
“好,那你记不记得十一年前的凤梧宫大火?”
女人一愣,眼神变得虚无起来,似乎是在回忆那段早已被尘封的往事。
“听说过,议论那件事情的宫人大多都被处理了。掖庭里也有人议论,但说的人很少,大家都说掖庭里有皇上的探子。”
听到她说出这句话,宋文悦吓得从床上坐直了腰,“你说什么!”
“只是传言。”女人抿了抿唇,微抬起头看向宋文悦,露出一双没有光彩又带着阴郁的眸子。“自从皇后娘娘去世后,就没有人在乎过掖庭里的人的生死。大家都说那探子应该是皇后娘娘的人,但是已经死了。”
宋文悦又松了口气,旋即意识到这个女人说的话中的信息。
照她所说,掖庭的探子是皇后的人,皇后死后,她的人被人处理了,所以掖庭里生活的人再也没有见过皇后的人。
而对外宣称自己很爱皇后的皇上本人,若是真的爱皇后,那应该厚待她留下的部下才对。
但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