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抬起眼,宋衔掷地有声的道:“她愿意吗?你突然花轿上门,可问过她的意愿?”
正要进门的裴梓隽脚步微顿,缓缓转头,薄唇轻启,“与尔何干?”
明明那眸光没有什么情绪波动,却都是令人心弦颤动的森然。
说完,裴梓隽眸光微转地扫了赵玄一眼,这才进了屋,关上房门。
不过就是那么轻飘的一眼,令赵玄一个激灵醒过神来。
难得善良一回好心劝道:“书呆啊听话,有些人咱惹不起,真的,听哥的,回去洗洗睡吧……”
赵玄说完,脚步沉重地往大门口走去。
因为他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,感觉自己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已然走向了一条众叛亲离的路。
这个发现令赵玄备受打击,脚步沉重地走去葡萄架下,在秋千上坐下。
望着那缺了一块的月亮,无语凝噎,满是忧伤地想,难道天要亡我吗?
呜呜呜……
能不能来个好心人心疼心疼一下他,体谅一下他的苦哇?
他真的真的只是迫于裴狗的淫威啊……
新房里
裴梓隽一步步走向床榻,他薄唇紧抿,额头上的青筋鼓起,双眼已然猩红,满是阴鸷。
他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三年未见,让他又恨又怒又爱之人。
她一袭嫁衣,就那么安静而无辜地躺在床榻上。
裴梓隽双拳紧握,那还未愈合的掌心刺痛蔓延至心口,撕心裂肺,怒浪沸腾。
无数个日日夜夜,他都无法从被她骗得空欢喜一场中平复下来。
他不止一次发狠地想,她最好藏严密些。
一辈子也别被他捉到。
否则,他见到她第一件事就打断她的腿,拆她骨,锁了她!
裴梓隽的唇角勾起一抹锋锐冰冷的弧度,坐在榻边,伸出手。
红帐映衬的他手指修长白皙,他的指尖儿抚上她白净的肌肤,带着贪婪而执念地描绘着她那柔美的五官……
一如三年前,她的脸没有变化。
有变化的,是她那如一树梨花的气息,多了些扣人心弦的风情。
不妖不艳,恬静而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