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弟弟王原箓,也是钻研道书律典小二十年,报考了多次,也未能考出个正式道官,主要还是五陵郡这边,道士度牒的名额有限,典型的僧多粥少,那些富贵子弟,自幼读书,又有明师传道授业,当然就有先天优势,而且擅长押题,毕竟有那律师头衔的主考官道士,如何出题,也是一门学问。再者也怪弟弟王原路心气太高,钻了牛角尖,一门心思要考取那家乡最大一座道观的威仪师,考中了,在“行走”历练几年,就有希望负责住持道观的科律仪轨,指示道官们的坐作进退之威仪。
只是咱们五陵郡最大一座道观里边的威仪师,哪有那么容易考中,别说是王原路,就是那些祖上阔过、现今也没有如何家道中落的膏粱子弟,不一样争破头?
老丈人说道:“你那弟弟,就是个扶不起的玩意儿,别回了最好,说是多双筷子的事,其实不还是个事儿。”
当年女儿求自己帮衬她那小叔子,他便帮着在县城找了个银铺学徒的活计,多好的营生,不然能有那句“贼不过银匠”的老话?不曾想那小子不识好歹,死活不去,非要待在山上。
好巧不巧的,翁婿二人正聊着王原路。
王原箓便回了家乡,此刻站在了门槛外边,喊了一声“哥”。
瞧见了门外好几年没见的亲弟弟,王原福虽然心中欣喜,却依旧板着脸,刚要站起身,不过刚抬起屁股,就赶紧坐回长凳,只是点点头,说道:“去灶房那边,跟你嫂子打声招呼。”
王原箓嗯了一声,转身就走。
屠子一拍桌子,没好气道:“见了面,都不知道跟我打声招呼,半点规矩不懂的东西。”
王原福笑道:“原路打小就是这个样子,性子是孤僻了些,跟谁都不亲近。”
屠子冷嘲热讽道:“就他那怂包德行,想跟谁亲近,也得有人乐意才行,三十好几的人了,连个暖被窝的丑婆姨都找不到,要是搁我,哪有脸皮上坟祭祖,一头撞死算数,烧高香,下辈子投个好胎,至少别长得这么磕碜人,大晚上走路上,别说吓死人,鬼都要被他吓死。”
王原福脸色尴尬。毕竟是老丈人,不好发火。
之后一顿饭,屠子跟王原福坐在桌上,王原箓死活不愿意上桌吃饭,就夹了几筷子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