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师,说心里话,我们还是想去山上寻一份仙家缘法。”
陈平安点点头,“明白了。”
站起身,陈平安抱拳告辞,笑道:“酒足饭饱,山高水长,有缘再会。”
陈平安伸手虚按示意不用矫情起身送行了,“这么熟了,都别客套。”
范铜想起一件事,刚要开口,提醒陈仙师忘了掏钱,说好了我们请客你结账的,就被妇人一脚踩在鞋背上,给她狠狠瞪了眼。
汉子有点摸不着头脑,陈仙师又不缺这几个钱,这次他请客,下次咱们再请回去呗,陈仙师都说了,都是熟人不矫情。
寂静小巷中。
走在队伍最后的一个京城当地女子,鬼使神差,转头望向巷中。
她混迹风月场多年,什么风光、什么富贵气焰没见识过,可还是瞧见了让她毕生难忘、匪夷所思的一幕。
记得先前由于是邻座,她与隔壁桌最后一个落座的男人,便刚好背对而坐,有次她给那几位仙师敬酒的时候,便觉得座位狭窄,她就想要提醒后边那人,能不能往他酒桌那边靠一靠,只是她敬完酒再回头,发现那男人已经主动挪了挪长凳。
但是,当馆子走出那位穷酸青衫男子,巷中的中年男人便开始作揖行礼,与此同时,所有人或稽首或低头弯腰,依稀有铁甲铮铮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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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井派掌律赵铁砚,是个洞府境炼气士。百余年的道龄,汉子身材矮小,目露精光。布衣草鞋,腰别一枝铭刻雷部符箓的铁锏。
赵铁砚他们这一行练气士到了云岩国京城,就跟溪涧小杂鱼入了龙潭,没有掀起半点波澜,不似在那偏远小国地界,还能被称呼几声神仙。赵铁砚在这边,有一处师门产业,就在鱼鳞渡开了一间杂货铺子,七弯八拐,不容易找,得问路。要问生意如何,估计还不如附近那个卖烤鱼的夜宵馆子。赵铁砚见着了愁眉不展的同门商师弟,只得安慰一句,山上买卖,总是这样的,三年不开张,开张吃三年。
其余两拨同行的炼气士,他们本以为可以沾点光,在京城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,不曾想还得自己去找客栈。
其实双方都尴尬,还要假装都不尴尬,就更尴尬了。
时隔数年,师兄弟重逢,商祚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