笆围着一幢青砖小房。
房侧一株木芙蓉树,花开繁盛,冠如华盖,将整个房顶尽都遮蔽,远远望去,倒好似房子上开了花一般。
院门上挂着高天观的牌子。
简单的一块木牌,墨笔写就,只是这字怎么看都像是我写的。
我长长吐了口气,推门进院,走到木芙蓉树下,摸了摸树干。
“它也是刚到,一路吃苦不小,北方天气对它也是个极大的考验,实在是伤了元气,你就不要再打它的主意了。”
我霍然转身。
黄玄然正背着双手站在房门前,微笑注视着我。
我说:“元君,我有件事情想不明白。”
黄玄然道:“进来说吧,我这里有好茶,新到的,正好尝一尝。”
小房内外两间。
里间是卧室,外间则是香堂,供了三清的小坐像,香炉蜡台供碟齐全,却全都是空的。
显然,陆尘音就没给三清像上过香供过果。
三清像前的地上有两个蒲团,红泥小炉火正旺,炉上水恰好沸起,正冒着小泡,发出咕嘟嘟的轻响。
小炉前摆了一排精致的小茶罐。
“一些老朋友,知道尘音进京学习,便让自家孩子送了这些茶叶过来,想托尘音带给我。我生平别无所好,只爱喝茶,人人都知道,只是自我离开京城后,就不见任何外人,到死之前,间中只离开过一次高天观,便是那次捡了尘音回来。
既然见不到我,再好的东西也送不到我手里来,这次总算得着机会,便都一股脑地送了过来。尘音却不想见他们,特意避开,却给学院招来一场无妄之灾。都是些娇惯得不成样子的,见不到尘音,照月这些人又不敢说尘音在哪里,他们送不出东西,怕家里老头老太不高兴,一怒之下就乱砸一通,又硬把茶叶塞给照月,强迫他必须把东西交给尘音。
尘音不愿意牵连照月和白云观,就收下茶叶,搬到这后院来住,告诉照月再有人找她,尽管都送到这边来。可她这么说,照月却更不敢让人来找她了。”
黄玄然随便拿一个小罐,挑些茶叶出来,提壶沏了两杯,将其中一杯推给我。
“确实是好东西,平常难得喝到。只是我这沏茶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