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话把他的心扎得血肉模糊。
被伤透的姜妤放下了他,不再问他有关容家的事,不再问他韩丞亦的事。
哪怕知道他身不由己,但是伤害的感情是真的。
他们回不去了。
中控锁开启。
“离婚协议若无修改的地方,抓紧时间签字,你的卡我没带身上,改天会托人还给你。”
“不用了,”裴昱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,“送出去的东西我不打算要回来。”
“也行。”
他去银行挂失重办,卡也照样回到他手上。
姜妤下车而去,走得头也不回。
裴昱州回到容家,裴修文还没休息,在等他。
“老爷子的葬礼安排在十天后,我不打算出席。”
出席就等于认了这个父亲。
但是直到今日,裴修文也不愿称呼他一声父亲。
“老爷子留了一部分财产给我,我和你妈商量过了,全捐给慈善机构。”
“你们的财产,怎么安排是你们的事,不用告诉我。”
裴昱州眼含倦色,声音少有的充满无力感。
“昱州,你在怪父亲吗?”裴修文悲切问道。
“您是我父亲,对错都是,没有怪不怪的。我遇上的事,自己不能解决,是我自己做得不对,跟您没关系。”
裴昱州瘫软在沙发里,望向天花板:“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,怎么操作都随她。”
裴修文更加自责了。
若不是为了保住他的秘密,两个孩子不会走到分开这一步。
“还是我去找妤妤吧,你现在能保护自己和母亲了,我应该承担当年的责任。”
裴昱州缓缓起身,身影摇晃。
“您不是冲动的人,也知道这里面的事不简单,当年您承担下多大压力,如今施压的人还在,别乱了自己阵脚。”
讲完,他拖着注铅的双腿,去了房间。
他前脚走,容士良后脚就来了。
“大哥真不参加父亲的葬礼吗?”他问。
裴修文的情绪已经恢复平静。
“他没有承认过我母亲,我没有理由认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