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时辰后。
众官员迈着整齐划一的步子,离开大殿,走至午门时,明晃晃的阳光刺得他们的眼睛睁不开。
回想起刚才的一幕,他们恍有一种隔世之感,那后背,早已经被冷汗打湿。
乾隆帝黎桓只在早朝上说了一件事。
三日后,皇宫将举行朝议,凡是在京官员,无论官阶高低,都得到场,议肖家渡洪灾一事。
“这件事,终究是牵扯太广,真要牵连下去,不知会有多少官员革职。”
“陛下终究是不得不权衡利弊,打算重拿轻放。”
玉林党和太子党的官员,都在小声议论。
不然,陛下为何要在三日后的朝议,议论肖家渡洪灾一事?
摆明了就是给他们处理马脚的时间,无论是真涉足此案,还是没有涉足的,只要表面上,让他看不出马脚就是了。
当即,不少官员离开午门后,叫来马车,急匆匆的奔走在京城各地,处理自己的马脚去了。
“李相。”
“国师。”
李奉安和白景焕碰头,这对斗争多年的老对手,此刻相视一笑,好似多年好友。
“这件事,哪怕陛下有意重拿轻放,只怕也要死不少人,才能平息他的怒火,不好办呐。”
两人皆是摇头。
就看,谁是那些倒霉鬼了。
至少,都市易司的成兆北和金陵府的谭如松,以及十三地市易司的长官,还有余光华、张涛等人必死!
他们不死,死得就是他们。
“还望国师到时候,手下留情。”
李奉安意有所指道。
“哼!我手下留情,死得就是我太子党的人,李相未免太异想天开了。”白景焕冷哼。
太子党被牵连进去的人过多,那岂不是让玉林党势大了?
“那么,我们就骑驴看账本,走着瞧了。”
李奉安拱手,甩袖离去。
弘缘寺外。
掌灯太监小六子已经等候多时,寺里的沙弥见到这位皇帝身边的太监,一直杵在这里,也不是个事儿。
于是,说道:“六公公,不如,你还是先进寺庙来坐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