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楼内,申不同沉默不语。
一方面是许良已经给了足够诚意,可行就接受,不可行就不接受。
若他再一味阻止,就是对许良的不尊重了。
另一方面是韩遽的威胁,若和谈失败,则一切后果由他承担。
若大乾借此再次出兵攻韩,他将是整个韩国的罪人。
更重要的,是许良所说的解决土地兼并之法若果真有效,则韩国累积数十上百年的问题可能就此解决。
韩国更是有机会一改颓势,重新强大。
想到这里,申不同拱手道:“许大人,是下官言语冒失,请恕罪。
求许大人不吝赐教,我韩国上下皆记得许大人的恩德!”
许良微笑摆手,“无妨,申大人也是为国忧心,能理解。
至于这破解土地兼并之法……”
他摩挲手掌,“有道是法不可轻传啊。”
“这……”申不同愣了一瞬,这是要银子?
他征询地看向韩遽,不是给过了吗?
韩遽皱眉。
事情闹到这地步,他是不想搭理申不同的。
可他还想促成此次和谈,完成韩皇交待的任务,申不同又到底是韩国人。
无奈之下,他只得拱手道:“许大人,还请看在韩某的面上,救救我韩国!”
许良就坡下驴,“既是韩大人吩咐,许某岂敢藏私?”
“土地兼并根本的缘由在于百姓虽有田,却在交了粮税之后堪堪够吃。
可一旦遇到粮食歉收,或者大灾之年,就会出现粮食不够的情况。
粮食不够,那就只能借。”
“跟谁借?自然是各地的士绅!”
“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,士绅也不会白白借给百姓,他们要收高额的利息,并需要以土地进行抵押担保。
一旦百姓还不上,这些土地就会被兼并。”
“然而列国税收多是根据人口征收,而非土地,这就导致无田的百姓还要向朝廷缴纳高额粮税。
而拥有土地的世家却只需要缴纳极少一部分的粮食。
更有诸多参与建国的世家豪门拥有特权,他们的土地是免税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