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府医皱眉,“王妃都不用把脉的吗?”
许知意朝床榻上的祁西洲看一眼,轻笑。
“不必!凭王爷这气息就能下药,麻烦您老派人将药罐拿过来!我亲自替王爷煎药!”
语气加重,听得祁西洲心头发紧。
他将眼睛微微睁开条缝,入眼的是浅紫的裙角,往上,是许知意那不盈一握的腰肢,三千青丝仅用一只碧玉簪绾起。
她的小脸略显苍白,带着点病态,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怀好意。
陈府医朝廊下的药童吩咐了一声。
“去将老夫的小火炉和药罐拿过来。”
转头,对上许知意带着戏谑的眼神,莫名有些心虚。
“王妃需要什么药材?老夫也让人一并带过来。”
许知意摆手,指了指扶光手中提着的大药箱。
“不必麻烦陈府医,我这里有现成的药。”
明知祁西洲是没病装病,陈府医更不敢说话了,为了掩饰尴尬,只得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。
夏末的夜到底还是转凉了,微风过,陈府医忍不住抖了下。
他觉得某位王爷今夜可能要倒大霉了,自求多福吧!
廊下的药罐发出咕噜的响声。
黄连、苦参、半夏、大黄
许知意每放一样,陈府医的嘴角就跟着抽动一下。
这些可都是最苦的药啊!
倒是清热解毒,似乎是很对症!
但
陈府医决定中立。
毕竟死道友,不死贫道!
这万一王妃把他一并迁怒了,可吃不了兜着走了。
古人有云:这世间,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!
安王还真是在死亡线上来回蹦跶啊。
不把脉就直接熬药,王妃明显是故意整安王的。
祁西洲嗅着越来越浓的苦药味,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。
只要一会他抵死不张嘴,应该就不用受罪了吧?
结果,事与愿违。
“扶光,拿银汤匙撬开王爷的嘴!浮生,你慢点喂,一滴也别浪费了!”
扶光和浮生对视一眼,忍住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