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渐浓。
赵安与张兵曹同座一辆马车。
身后跟着十几名卫兵,这是曹达有心安排的,都是跟随他征战多年的心腹。
要是换做以前的那个二皇子,曹总兵绝不会如此安排,他巴不得燕王挂了,朝廷会排一位明主来燕州就藩。
想想那个如今在南面边境抵御南蛮的大皇子就不错,可惜他已经是铁板钉钉的太子。
“殿下,燕州市面上的煤饼和铁矿石多数被我买下,下一批卢家说要等上一些日子。”
张兵曹担忧道:“以老臣的顾虑,这是卢正淳的说词,应该是他有所发现近日来燕州市面上的铁价煤价飞涨,想要坐地起价。”
“总共花了多少银子?”赵安一脸肉疼的问。
“五百两。”张兵曹回道。
赵安像是身上被割了一块肉,面露痛苦:“这煤饼和铁矿怎么会这么贵?”
他曾是个包工头,什么都精打细算惯了,一下花出去五百两,不由唏嘘一声。
张兵曹苦笑,不敢接话。
在他看来,这事也不能全怪燕王。
初来封地,这位堂堂燕王很快就和本地的豪族子弟混迹在一起。
整日与这些豪族子弟声色犬马,欺男霸女。
他们得知赵安是被皇帝贬入燕州,手头自不会宽裕,于是大把给赵安送钱,去讨燕王欢心。
身为地方豪族商贾之家,却会白白送去财帛,其心思可不单纯。
很快如他们所愿,燕州的地契,矿产等便被赵安以白菜价卖给了这些豪族。
其中拿到最多矿山经营权的便是五姓之一的卢家,市面上的煤炭铁矿几乎被卢家垄断。
桂月坊豪华包间内,卢家嫡子卢世杰面对赵安的吐槽解释道:
“殿下,这你就错过我们卢家了,这燕州城北川县的矿山在三十里外,此地又无漕运,只能马拉人扛,这一来二去这矿石的成本自然翻倍,不赚点薄利,我们王家一大家子可就活不下去了。”
他脸色苍白,一副“刚被老爹抽过鞭子”的神情。
狗东西,要不是我恰巧穿越过来,这燕州怕是要姓卢了…赵安面露微笑,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