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温佑安的太阳穴突然剧烈抽痛，视网膜上闪过雪花噪点。
“你女儿在drea的第十三重迷宫。”
他踉跄着扶住铁栅栏，听见三十七小时前那个匿名电话里的机械音。
“温队！”
伊莎的手电筒光束定格在墙上。
暗红色血字覆盖着整面墙的数学公式，像是某种神经网络的拓扑图，正中用手术刀钉着张泛黄照片。
温佑安扯下照片时割破了食指，鲜血滴在照片里穿病号服的小女孩脸上——莉莉的虹膜呈现不正常的银灰色，和她失踪那晚监控里最后的身影一模一样。
王驰突然对着对讲机咒骂起来。
他们下来时的电梯井传来钢索断裂的巨响，无数幽蓝光点从通风管道涌出，在空中聚合成模糊的人形。
温佑安摸到囚床下的金属箱，箱盖上圣痕会的衔尾蛇标志正在渗血。
当他掀开箱盖，箱内镜面突然浮现出倒计时——
03:59:47。
“这不是凶案现场。”
伊莎用镊子夹起半融化的脑机接口残片。
“是某种意识传输的中继站。”
她的声音突然扭曲，温佑安看见她的后颈皮肤下浮现出发光的电路纹路。
地下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，整面公式墙开始蠕动，血字重新排列成艾逸的签名。
温佑安踹开突然闭合的应急通道门时，在布满灰尘的值班室里发现了莉莉的病历本。
翻到最后一页的瞬间，所有手电筒同时爆裂。
“第13号实验体，drea系统母体适配率100。”
在坠入黑暗前的刹那，他看清诊断栏里闪着荧光的字迹。
温佑安的手指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停顿了三秒。
消毒水混着腐肉的气味从门缝里钻出来，像无数只蛆虫往他鼻腔里爬。
身后的王驰刚要开口，整栋安宁精神病院突然陷入黑暗。
“备用电源三十秒后启动。”
伊莎的夜视镜泛着幽绿的光，战术靴碾碎地上散落的药片。
温佑安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，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在黑暗里疯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