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豫便将他送到了附近的诊所,不仅花光了为数不多的积蓄,还倒欠了一笔杏林债。
吃了腐坏变质的食物而上吐下泻导致严重脱水的郑志强,因及时送医侥幸保住一条性命。‘再晚来半个小时,回天乏术’——当时的主治医生如是说。即便如此,郑志强依旧是昏迷了两天两夜才转醒。
老先生也姓郑,早些年因反对‘停止高考’和‘读书无用论’被打成右派,睡了两年的牛棚,后来虽得以平反,但平反之后却落下了无数病根,最严重的是终身无法生育,导致一辈子没有结过婚,膝下无子。
郑志强痊愈之后依旧是无家可归,郑老先生见其可怜,便收留了他,自此爷孙二人相依为命。可惜好景不长,一年半之后,早年落下的病根终于爆发,郑老先生突然卧床不起,且无药可医,弥留之际曾直言,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办一所像样的学堂,奈何我本将心向明月,奈何明月照沟渠。
年仅十二岁的郑志强再次无家可归。他觉得自己是天煞孤星,对自己好的人都不得善终,心灰意冷之下决定偷渡出海,另谋生路。临走之前,他一把火烧了土坯学堂,并在废墟之上立了一块石碑,石碑上刻着:郑崇英先生之墓。
郑志强沉默良久后,抬头直视白正义的眼睛,很认真地说:“值得。”
白正义站起身,随手弹飞烟头,冲着郑志强伸出手,笑着说:“五五。”
“”
郑志强的表情在沉默和欲言又止之间来回变换,最终释怀一笑,伸手握住白正义的手:“deal。”
白正义将他拉起身,说:“但是你不能把人关在铁箱子里不闻不问,就算他是个洗钱犯,也应当有最基本的人权。”
郑志强点点头,拍了拍屁股上的灰,说:“集装箱被改装过,有通风孔,有床有马桶,每天都会送新鲜的食物和水,只是没有自由和不能洗澡,不过你说的对,我会给他安排一个能洗澡的房间住,这点你放心。”
白正义点点头,说:“愿赌服输,大丈夫所为,一言既出驷马难追,君子所为,你是哪一个?”
郑志强眨眨眼:“我是郑志强。”
白正义哈哈大笑,冲东南猜三人招招手,对郑志强说:“我们走了,等下大胡子给你送过来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