寝宫里归于寂静,皇上不敢出声,宛如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,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。
年世兰面朝里,同样没有出声。
甜蜜的过往只会徒增眼下的悲哀,先出声的人好似总在落下风。
曾经的年世兰对皇上热情似火,如今却只能相顾无言,惟有泪千行。
两人僵持了许久,直到章弥将药送来,皇上才松口气,忙不迭端起药碗。
“世兰,不可任性,快些起来喝药,等你好了,不论你想做什么朕都答应你。”
皇上放柔语气,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年世兰的背。
“不必了,皇上请回吧。臣妾已经怕了,从前一碗药取了臣妾腹中孩子的性命,如今这碗药怕是会取了臣妾的性命吧。”
年世兰止不住冷笑,没有质问,只是平和的接受了这个事实。
“世兰,一切都是朕的错,但求你乖乖喝药,别这样轻易放弃。”
迟来的审判终于落下,皇上险些被击垮,手指紧紧攥着床榻边缘。
“皇上是天子,天子怎么会有错。是臣妾自己愚不可及,从头错到尾,像一个傻子一样被玩弄。”
“难怪端妃那个贱人在潜邸能安稳这么多年,入了宫还能与臣妾平起平坐,立下这样的大功,有的是人庇护她。”
年世兰压抑不住哭腔,软枕缓缓被泪水浸湿。
“欢宜香果真是好东西,想必臣妾沾沾自喜于这份独有的恩宠时,皇上也在笑臣妾痴愚吧。”
“如今哥哥已经不会成为皇上的心腹大患,臣妾这枚棋子也就失去了价值,皇上也不用再勉强自己宠爱臣妾了。”
隐藏在背后的算计尽数被揭开,皇上感到一阵狼狈。
“世兰,你我夫妻多年,我对你确有真心,绝不是全然利用。”皇上忍不住辩解,
“臣妾与皇上从来不是夫妻,臣妾只是妾室,当不起皇上这声夫妻,更何况谁家夫妻会算计到这个地步。”
“皇上走吧,臣妾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做戏了,臣妾也不愿做戏,剩下的日子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。”
“臣妾只当这些年的真心付诸流水,空耗了这么多年的光阴。”
年世兰背对着皇上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