遗憾作罢。
直到离开了张家老宅所在的村落,凌越才问张麒麟:“老宅现在还有人守着吗?”
从打扫到衣食住行,都是有人在安排。
虽然始终没有正面见到过彼此,但凌越还是察觉到了对方隐秘的气息和脚步声。
凌越好奇的是,这个人是独自一人在做守宅人,还是另有族人一起。
显然张家老宅的建筑是近期才开始修葺的。
难道他们有重振家族的计划?
张麒麟回头看了一眼渐渐看不见的村落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语气淡然中,又仿佛藏着某种隐晦的情绪:“他们想回来就回来,想离开就离开。”
曾经禁锢了无数张家人的老宅,终究只剩这些残破的房屋了。
有的人离开这里,获得了梦寐以求的自由和新生。
也有的人离开这里,多年后,却又忍不住想念这里,然后回到这里。
大概,对某些张家人而言,这也算是“家”吧。
想到这里,张麒麟收回视线,看了身侧的凌越一眼。
这里距离长白山挺近的,但张麒麟告诉凌越,时间还没到。
所以两人又一路辗转,于几天后回到了京城的那个小院子。
与上次不同,这次小院的门没有锁,只虚掩着,张麒麟一推,门就开了。
院子里的杂草被人打理过了,旁边原本该是菜地的空地中间,不知何时,被人种下了一棵树。
长得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。
说好吧,这棵小树苗蔫巴耷脑的。
说不好吧,它又明显已经在这里活了有段时间了。
在张麒麟和凌越进院子的同时,黑眼镜就拉开了房门。
六月初的天气,黑眼镜一如既往地穿着一件紧身背心,黑色长裤,戴着墨镜,略长微卷的头发披散着,略微有些凌乱,还有几簇桀骜地左右飞翘、朝天支棱着。
他双臂环胸,抻着大长腿歪靠在房门上,对他们笑得挺不正经的:“哟,你们还知道回来啊,这么久没消息,瞎子还以为你们已经跑深山老林里当野人去了。”
凌越说:“想去当,没当成,当野人也得排队等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