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要去的。
但凌越忽然有些不想见到吳邪。
或许是因为觉得去长白山之前见到吳邪会很邪门儿?
或许是因为太过相似的场景,会勾起凌越心底潜藏着的对无邪的牵挂。
也或许是因为知道吳邪即将独自面对未来艰难痛苦的十年,而生出了不忍心的情绪。
凌越也说不清。
张麒麟想了想,默默点头。
他总是要去跟吳邪告别的。
自持和吳邪没有多少牵扯的凌越笑了笑:“那我在长白山等你。”
张麒麟有些诧异,似乎没想到凌越会选择和他分开。
可凌越已经做出了决定,没有特殊原因,她是不会更改的。
凌越甚至比张麒麟还要先离开,带着一个包,比来时更加安静,消失在一个晨起的时间里。
在她离开后,黑眼镜和张麒麟都打开了房门,或站或倚在门口,看着重新闭合的小院大门,都没吭声。
半个月如普通人一样共同生活的温馨恬淡,被凌越毫不留恋地抛在了身后。
黑眼镜看着院子上空还拉着的遮阳网,以及摆在遮阳网下面的三张躺椅,忽然叹了口气。
梦该醒了吗?
张麒麟沉默了片刻,也转身进屋,背上自己的包。
回头看了黑眼镜一眼,也趁着晨光熹微,离开了这个小院。
小院又恢复了它该有的冷清寂静。
黑眼镜倚在门框上站了很久,仿佛就这样睡着了似的。
直到太阳都出来了,黑眼镜才动了动僵麻的身体,轻轻“啧”了一声,认命地把躺椅都搬进房间里。
又找了梯子爬上去,把遮阳网拆了。
做完了这些,他又拎了一桶水出来,怼着院子里那棵要死不活的小树苗就是一顿灌。
也不管它会不会被灌死,倒完了水就算完事儿。
擦了擦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水,黑眼镜把桶往旁边一丢,自言自语:“京城这么热,小爷得找个凉快的地方避避暑。”
说罢,回屋就拎着个包也跑了。
有些美梦得追着跑,才能有机会接着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