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他的怀疑,对方确实心怀鬼胎的话,那就打草惊蛇了。
反之对方若没问题,她也得罪了一个可能有前途的秀才。
俞菀然闷闷不乐回到自家小帐篷,给尚未燃尽的火堆,添上几根干树枝。
这趟跑商,与以往不同。
她上世孤家寡人一个,一人吃饱全家不饿,不怕担风险。现在有爹和大哥在,她极怕拖累家人,遇到什么危险。
考虑自身孤掌难鸣,故而去提醒镖师,结果换来一场羞辱。
她满心烦躁地瞅着篝火堆,里面木柴毕毕剥剥燃烧,火星四溅。望了眼张唐所在方向,那人已经回来了。
瑞草堂药童觉得自家干粮过期出问题,好心办坏事。挺过意不去的,帮忙烧了堆篝火,让张唐躺下休息。
俞菀然拿不定主意。
难道,真是她多疑了?
如果对方是奸细,今晚就是最佳的动手机会。
而对方以方便为由,逃开一场厮杀再正常不过。偏偏对方回来了……这一副坦荡模样,当真是因为她有成见导致的多疑?
她抱紧夹被,蜷缩进帐篷。眼睛透过帐篷缝隙往外看;耳朵竖起来,越发细心分辨远近传来的动静。
无论如何,她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。
上世二十余年跑商,每时每刻处在危险中,如履薄冰。
宁可多疑,不可失察!
近寅时,俞菀然眼皮开始打架,有点撑不住要打盹时,贴近地面的耳朵,突然感受到一种异常震动。
这种震动很是轻微。如果不是她特意保持耳朵贴地的姿势,完全感受不到。
这是人快速奔跑,薄底快靴摩擦地面,带来的脚步声音!
来了!
俞菀然浑身一震,立即抬头,透过缝隙看向帐篷外。
只见那个张唐,手中举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,对准身旁酣睡的药童。
不过,因为药童睡相不好,辗转反侧。那匕首虚晃两次,没办法刺下去。
情势危急,俞菀然无暇多想,捞起身边一根准备好的粗木柴,对准张唐就狠狠投掷过去,同时大喊一声。
“小心敌袭——”
这一声高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