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家几乎年年都往军中贴钱。
冬季的棉袄,夏季的解暑汤,甚至维修城池和兵器的钱,都是她父亲自掏腰包。
如果不是沈家祖辈为了收容残疾的退伍士兵,到处买铺子置办产业,无心插柳地建造了一张庞大的生意网,源源不断在赚钱,这么补贴早就把家底掏空了。
宣明帝只知道沈家在边关威望高,忌惮边军只知沈家不知朝廷,却从来没想过为什么会这样。
如果朝廷愿意厚待将士,给足粮饷和补贴,也愿意给伤残退伍的士兵一条活路,哪里轮得到沈家来“收买人心”呢?
这本来就应该是朝廷做的事。
朝廷不做,沈家被逼自掏腰包,因此积累了军中威望。
结果到头来,反而因为这种威望备受忌惮。
沈玥心里感到一丝悲凉和讽刺,但并没有因此扰乱心绪。
她仔细回想了一下,皱眉道:“我没有在父兄留下的商队名单中看到姓焦的,焦彰的商队要是真和边军经常合作,我父亲应该会记下来才对。”
燕绝并不太清楚沈家在时,边军中的情况,闻言便问道:“有没有可能是漏记了?”
“不太可能。”沈玥说,“我父亲做事很严谨,连这些年经手的公文都悉数保存,何年何月清清楚楚。边军常年合作的民间商队也都有名单记录,上面还有过去删减和增加的名字,不可能唯独漏掉焦家的商队。”
文曲咋舌道:“那些名单……你全都背下来了?”
沈玥淡淡道:“只要是有用的内容,我全都记下了,焦姓很少见,如果我在名单上见过,一定不会忘记。”
燕绝微微拧眉,沉思起来。
他并不怀疑沈玥的记忆力,事关她父兄留下的东西,她肯定比谁都上心,也不会冒失记错。
“说到焦家的生意,我倒想起来一件事,但也是道听途说,不知是真是假。”
文曲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燕绝,又看向沈玥,“听说当年焦家在南方做生意不老实,被同行打压,最后被迫放弃了南方,转到北方来做生意,你们猜猜,焦家是被什么人吓跑的?”
话是这么说,但文曲的眼睛分明看着沈玥,这话也是对她说的。
燕绝眉梢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