吗?”
姜郁闻言,没有开口,而是将手缓缓抚上他结实的胸膛。
那处枪疤烫的她指腹微颤。
贺敛随着垂眸,握住她的手。
“我从小乖张难驯,不太喜欢和别人亲近,哪怕是亲朋好友,这些年也只有沈津一个能交心的朋友。”
“我堂哥……贺牧,他年少时一直想和我交好,用了很长的时间,他是我当时为数不多的,愿意去信任的人。”
提到过往,贺敛的黑眸凝结出霜。
“只是我没想到,他接近我,就是为了杀我。”
“十六岁那年,我俩去垂钓,他去车里拿鱼食,江边突然跑出来一群人要对我动手,结果没一个能打过我的,反倒被我逼问了出来。”
“那些人就是贺牧雇的,他想把我淹死,做成溺亡的假象。”
姜郁不安的咬唇,哪怕如今贺敛活生生的坐在他面前,但她还是被这几句轻描淡写的过去惊的攥紧了拳头。
“他杀你是因为……”
贺敛抚摸着她的脸颊,笑的寡淡。
“阿郁,金州贺家的家主之位,是块炙手可热的肥肉。”
他生在金州,又长在最鼎盛的贺家,门阀家族的内斗亦是司空见惯,为了财产和继承权杀到头破血流的,从不再少数。
包括梁沈两家。
或许,谢家也是如此。
他那个堂哥从小体弱多病,按照常规,是要被剔除继承人之列的。
姜郁一怔:“可是贺牧本来就排在你前面啊?你爸爸不是老二吗?”
贺敛笑了笑:“可老爷子喜欢二房。”
姜郁难耐的眨了眨眼睛。
全然明白过来。
“我当时质问贺牧,他承认了,我俩动手了。”
贺敛说:“然后,溺亡的就变成了他。”
姜郁有些晃神。
不为别的,而是他的口吻太过稀疏平常了。
如此沉重的过去,被贺敛说的像是‘早餐吃了两个包子’一样容易。
她环住贺敛的脖颈:“你当时……真的一丝犹豫都没有吗?”
贺敛:“从他承认的那一刻起,贺牧对我来说,就不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