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曾经,庄雨眠的眼神有一瞬躲闪。

    姜郁回过头,继续扒着堆积物。

    在她心里,庄雨眠是贺敛的左膀右臂,是教会自己能够自保的师父,是大家都认可的一级特种兵。

    人不能纠结于过去,执着现在,才是最重要的。

    她不想去深究庄雨眠的过往。

    两只小手也不曾停歇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庄雨眠突然说。

    姜郁怔住。

    庄雨眠望着姜郁血淋淋的双手,那双眼红到极致,泪水在不自知的蓄积。

    “我当初特别讨厌你,我觉得……你就是个累赘,大营都是男人,他们不能照顾你起居……你会给我添很多麻烦,你太弱了,不配待在壁堡。”

    姜郁薄唇微动,瞳孔也逐渐泛红。

    庄雨眠的脸色越来越白,本就在重感冒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热:“对不起……是我错了,姜郁,你很坚强,我不该轻看你,能教出你这么……优秀的徒弟……是我庄雨眠这辈子,最自豪的事。”

    或许此刻。

    见到姜郁不愿意扔下自己。

    她才能完全理解。

    为什么会长当初宁可被撤军功、记大过,也要把姜郁留在壁堡。

    姜郁:“……师父。”

    “当年……我也算背叛了沙虫。”庄雨眠颓唐一笑,“如果被找到,他们不会放过我的,快去把手雷找给我,我掩护你走。”

    姜郁没说话,而是看向她的腿。

    顿了顿。

    她说:“腿废了。”

    庄雨眠怅然若失的点点头。

    骨头都碎了。

    哪怕活下来。

    也只剩下一条腿了。

    “那就不要它了。”

    姜郁说完,捡起手枪,从战术背心里掏出一个全新的弹夹来,利落的操作后上膛,对准了庄雨眠的右腿。

    庄雨眠一惊:“姜郁!”

    “刀割不断骨头,那就把它打碎,我带你一起走!”

    姜郁把食指放在扳机上。

    “庄雨眠!忍着点儿疼!”

    庄雨眠来不及深思,下意识的咬住嘴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