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末的风藏着柔和的温度,包裹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。
身后是游客的欢声笑语。
掌心里是心上人的遗物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家过得都太幸福,她的悲痛掩藏在其中,异常的突兀。
“谢轻舟。”
贺知意细微的抽噎着:“我好想你啊。”
她说完。
耳边的风声渐小。
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。
这回是不大不小的嗓门儿。
似幻觉一般。
“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,敢把老子挂好的祈愿签摘下来啊?”
贺知意一怔,有些茫然的抬起头,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,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,霎时浑身僵直。
阳光和风向都刚刚好。
男人穿着一件褐色的皮夹克,下配那条漏洞牛仔裤,略微变长的黑发有些零碎的挡在满是狷狂的眼睛前,戴着口罩,抱臂看着她。
他说:“谁让你把我写好的祈愿签摘下来的?”
贺知意哑然抿唇。
好像是……
她忍不住用力的去揉搓眼睛,生怕自己看错了,但紧接着,身前传来一道夹杂着嫌弃的‘啧’声,手臂被男人强制性的拉开。
那人略有糙砺的指腹爱惜的摩挲着她的眼尾,蹙起眉头。
“眼睛不要了?”
贺知意仰起头,一对大眼睛里蓄满了不可置信,她小心翼翼的伸手,将男人的口罩往下拽了拽,直到看清全貌后,她高悬的心倏地归位。
是谢轻舟。
就是他!
贺知意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,不知为何,她一把将人推开。
那股情绪堆积在心口,说不清道不明。
谢轻舟往后趔趄两步,哭笑不得的启唇:“草莓蛋糕,这就是你的见面礼?这才多长时间没见,家教是一点儿都没进步啊。”
贺知意哪里还听得了这些调侃,眼前站着活生生的谢轻舟,一想到朝思暮想的人居然没死,她小猫似的呜咽两声。
谢轻舟笑了:“行了,过来。”
贺知意没动,瘪着嘴,呜声拉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