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怎么哭的还有种‘梨花一枝春带雨’的感觉呢?

    鼻涕呢?

    哈喇子呢?

    谢轻舟皱眉:“恶心。”

    台下的李蒙几人倒是不吃惊。

    贺敛的黑睫已经被泪水完全浸透,一道透明的水痕从左眼角滑落,他薄唇在不自知的颤抖着,眼底红盈盈的。

    身为主持人的祁副司长听到抽泣声,转过头,也险些惊掉了下巴。

    “臭小子,就这么没出息?”

    贺敛目不斜视,鼻音甚重:“那怎么了,我都六七个小时没见到她了。”

    祁副司长哭笑不得,正要继续调侃,却见贺敛迈步就往前走。

    他没拦住。

    台下的宾客也对贺敛的行为略有诧异。

    这并不是计划中的流程。

    但贺敛置若罔闻。

    他带着披荆斩棘的架势,快步走向姜郁。

    他不需要阿郁走完全程。

    只要这个女孩儿肯主动走一步,那余下的九十九步就交给自己,便是一辈子都上赶着,他也甘之如饴。

    姜郁见状,瞳孔微颤。

    胸膛里的那颗心似乎在共鸣着什么。

    那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心跳节奏。

    姜郁也松开老会长的胳膊,提着裙摆跑向贺敛。

    她不要总是心安理得。

    她想让贺敛知道。

    奔向他,自己也会拼尽全力。

    众目睽睽下。

    两人在中心点相拥。

    修长的西装裤管被包裹在轻柔如云雾的纱摆中。

    贺敛伏身,吻了吻她的额头。

    呢喃着。

    “阿郁,九年作战,我贺敛打过的仗,数都数不清,但去年入夏的那次无令行动,是我此生最无悔的一次。”

    姜郁轻笑着抬头。

    贺敛的泪珠滴在她的眼角。

    姜郁抚摸着他的脸颊,温声细语。

    “我也很喜欢我的战利品,我的贺会长。”

    这是独属于两人之间的秘密。

    但观者也无不动容。

    谢轻舟放下手机,勾了一抹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