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少有些不适应。
他之前无数次被热情对待还是大人的暴力风线,抽他抽的非常热情。
“真不用谢。”他绷着脸。
“恩人,真好,真好,我终于…”坟婆婆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,恶鬼抬手想虚扶她一下,手刚抬起来,有什么东西扎进自己的身体里。
他是鬼,还是有过官职的鬼。
对于凡间物很少有能伤害他的。
他低头,看到坟婆婆的手指扎进自己身体里,手指里抓着十数根棺材钉。
坟婆婆又哭又笑:“我终于…终于能杀了你了!”
别说恶鬼了,在场的人都惊呆了。
就连一直装死的蒋深都动动脑袋,朝这边倾斜了一点。
恶鬼吃惊: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说好的报恩呢,怎么恩将仇报!
“呵呵呵呵…”坟婆婆发出渗人的笑,一行行浊泪往下落,满脸的痛苦:“你让我这一辈子…好苦!”
谁想活啊!
谁想活啊!
究竟是谁想活啊!
她从生下来,就被打骂,就被嫌弃,被扔在乱葬岗的那一夜是她活着短短几年最不胆战心惊的一夜。
她期待着死亡。
她一点都不想活着,那么痛苦的活着。
可是他出现了,不由分说治好她的断裂的骨头,又续了她的命数,居高临下的告诉她要好好活着。
她恨死了!
谁要活着啊!
她没有拒绝的机会,就这么被迫的活着。
被迫的活着有多么痛苦呢。
当父亲发现无论怎么打她都打不死的时候,心中只要有一点不满就会将她打个稀巴烂。
后来把她嫁给一个酒鬼,那人酒后拳脚相加,床第间虐待狂暴,可是这些她久而久之习惯了。
最让她恨得是生育。
是抱着两条腿痛了三天三夜,是生生生出个人出来,是人手进去掏出胎盘,那样的痛楚她经历过八次。
再后来孩子长大了,孩子有了孩子,她依旧痛苦,六十岁那一年被送到瓦罐坟里,她开心的想应该可以死了吧。
还是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