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卯失望摇头往前走去间,却忽闻一声细微踩动树枝之声自背后传来。
李卯一怔,转而脚步一顿,远远朝着老薛喊了一声:“老薛,给我扔一把笛子。”
老薛轻唔一声,随后拍拍屁股坐起身,一溜烟钻进车厢,片刻后不见人影,却忽见一道碧绿长影划破长空,飞向李卯。
李卯稳稳接在手中,二话不说抵在唇边,双手执竹笛,垂眸不思量。
身形如松亭亭,衣袂如旗招摇。
嘟——
笛声悠扬,一如远空般碧蓝震荡,涤荡心魂,丝毫不曾压抑其中绵绵情意与失落惆怅,老薛缓缓靠着马车坐下,举着那烟杆,老眼之中破天荒的也浮现几分伤感。
如针如线,如风如冰,明明入口缓和绵绵,但咽到了肚子里却这般扎人。
明月当空,白衣独立树梢,一手依着树干,目光朦胧凄迷看向那绝世公子。
唇儿死死咬出一道齿痕,指甲嵌在那树皮当中几要扣出血痕。
笛声落下,李卯默然垂放竹笛,走到马车旁头颅微垂,带着几分黯然沙哑:“走吧。”
老薛瞥了眼天际那风华身影,转而长吁短叹登上马车轻斥一声:“驾!”
踢踏踢踏——
马蹄声声响起,卷着尘灰纷扬离去。
女子被风沙迷了眼睛,逐渐看不见那辆马车远去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女子从怀中取出一枚银凤簪,放在手心摩挲。
她没有换上这根他人口中价值连城的华美簪子。
哪怕再精致,再珍贵。
因为她脑后的那根竹簪,是卯儿亲手给她刻的。
“卯儿,忘了我”
两滴晶莹泪珠顺着那凝脂般的肌肤下滑,留下两道湿痕,终而缓缓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跌落树梢,沉入大地。
行驶马车上。
“少爷,您这样就吹了首曲子完事就走了,我要是剑主我才不鸟你。”老薛嘴上开着玩笑,但眉宇间惆怅却丝毫不减。
少爷哪哪都好,但就是个痴情种。
而且还犟,根本拉不回来。
即使身边莺莺燕燕已经够多了,但碰上那步夫人,碰上他师父还是会自己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