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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时日,面对弘历的柔情,尔晴从不曾有一分一毫的动摇。
她自始至终都记得自己的恨,她自始至终都记得,眼前的一切都是她抛弃一切交换而来的虚假幻象。
爱?因为她交易来的这张脸吗?
太可笑了!
“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,爱新觉罗弘历,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?你把我困在这养心殿半步不得出,凭什么?与其做你的笼中雀,你为什么不杀了我,你杀了我啊!”
这么久以来,除了第一次弘历陪着去长春宫,还有皇贵妃的册封典礼,她整日整日的拘禁在这养心殿之中,连一件外出穿的衣裳都没有。
养心殿外更是层层把守,便是一片落叶,一只蚊子都没办法自由出入。
她就是弘历的禁脔。
尔晴掐住弘历的胳膊,力气大的惊人,即便隔着厚厚的衣裳,弘历都能感觉到双臂传来的刺痛。
弘历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来,很快,又停在虚空中。
他闭了闭眼,缓慢起身,宽阔健壮的身体投射的阴影将尔晴娇小的身躯笼罩其中。
“原来,你竟这般痛苦吗?”弘历眼睛发红,手指深深的掐进掌心,留下几道泛红的月牙痕。
他声音沙哑,如梦中呓语:“既然如此,恨也好,恨也好,尔晴,你多恨我吧。”
他俯下身子,形如鬼魅,声如泣血,他在尔晴惊恐的眼神中褪去她身上的衣衫。
床幔落下
春至人间花弄色。
玳瑁筵中怀里醉,芙蓉帐里奈君何。
自那日两人大吵一架,弘历更加寸步不离的带着尔晴。
即便是上朝,他也要加一道幕帘,放上贵妃榻,将尔晴放在上面。
尔晴前一夜被折腾的狠了,第二日一早还要被弘历抱着来上早朝。
众人都觉得皇帝疯了,可弘历很满足。
只要略一歪头,他便能看清楚尔晴一举一动,一颦一笑。
看着尔晴恬静的睡颜,弘历才觉得自己活着。
越是病态的爱,越是清醒的痛。
明明已然是春天,可紫禁城的天空越发黑暗,沉重的,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