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喧嚣过后,两颗鲜血淋漓的头颅呈送而至。
张良看着摩拳擦掌、神情亢奋的一群部将,捋须含笑。
今日之秦国早已不同往昔,再非专注于东进的那个国家。但凡边疆民族愿意归顺进贡,大秦皆可相安无事。
然而当下,大秦不仅要人,更求其地!
以秦兵之刃开拓疆土,以新土滋养秦人子民!
然这些远虑乃朝堂之事,他等武将只需冲锋陷阵、获取功名便可。
“吾方才所言,尔等皆已听闻?”
“回将军,俱都听得真切!”
“那还耽搁在此作甚?本将不包伙食!”
将士们一片笑声,各自抱拳行礼告退。
待帐内恢复清净,张昭携着赵诚与陈羽踏入营帐。
“父亲……该用膳啦。”
张昭望着依旧笑容满面的父亲张良,心中盘算着能否借这餐叙机会减免此前违反军令的惩罚。毕竟身为军司空却被安排去站岗,实在有失体面。
“说了多少次,这里唯有将军,并无父子情分!”张良操起竹片,在其上迅速书写。
自己的后代心思,怎会不知?
《商君书》里说过:前有功绩而后有过失,绝不可因先前功劳而削减罪责。
功就是功,过便是过。既已判定罚时一个月守夜,则不可少也!
“速将此物递交军司马,让他照抄几份后,借助飞鸽送抵咸阳。”
张良将竹简递于陈羽。陈羽虽此次未能建立军功,然而一路走来张良暗自留意,见他统领小队行动井井有条,毫无初次临阵的新手紧张感。
一时不禁令他回想起年轻时的武安君白起。
只是陈羽并未想太多,跨前一步,恭敬双手接过竹简转身离去。
随同军队一同出发的还有许多信鸽。
即便此时的信鸽携带负荷有限,飞翔距离短促,但在重金之下,依然成功架起了一道贯穿陇西、上郡、三川至咸阳的迅捷通讯线路。
河西草原,巍巍祁连山洁白的雪峰傲立于天穹之间,森林郁郁葱葱环绕山间草地。
临近隆冬,青草不再繁茂,昭武城却依旧是商人云集之地,骆驼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