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是皇儿让母后省心。”

    宁皇后斜倚软榻,单手支着脑袋,很是疲惫的模样。

    左右四名宫婢给她揉腿揉肩。

    前头站着位白净细致的,手执玉轮为她滚脸按摩。

    沈卿玦端坐下方,姿容玉色,执着一杯贡茶并不言语。

    “行简此去有十日了?他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。早日成家立业才对。”

    话说成这样,必然是心里有了人选。

    沈卿玦拈着杯盖,细细撇去茶沫,等皇后的下文。

    “本宫看姜远舟遗女,姝色绝艳,与他最为相配。”

    “皇儿以为如何?”

    宁皇后慵懒抬眸,看向下方太子,若他点头,这婚事便可定下了。

    又是这个人,沈卿玦眉梢动了动。

    沈卿玦放下茶盏,捋平袖袍,“回母后,儿臣以为不妥。”

    宁皇后些微讶然,皇儿的反应略有些过激。

    “功名未立,何以成家。”

    “况,此女先前唆使皇妹,心术不正,不堪为配。”

    贬责的话说出口,沈卿玦内心也有异样,不知怎的,有一股力量牵引着他,要他阻下这婚事,不是宁行简他也必然会拦下。

    沈卿玦为这份感触略略皱眉。

    皇后笑说太子不为美色所动是家国之幸。

    自坤宁宫出来,沈卿玦直觉心上蒙着一层阴影。

    但不知这阴霾从何而来。

    宫墙高深,天空被切成整齐的四方块。

    行至隐蔽处,沈卿玦抬袖,“西风,宣何太医寅末去东宫一趟。”

    西风拱手应下。

    姜晚笙的骑术愈发精益了。

    秦蓁蓁抽那一鞭子,让她被迫挺直腰杆后,进步神速。

    “去蓟县咱俩个一定要骑马去!”秦蓁蓁不知哪找来一根狗尾巴草,在嘴里叼着,“路上去看看泗水河,大雁塔,多快活!”

    她枕着手,躺在草皮上,高高翘起二郎腿。

    草皮上铺着黑色披风。

    姜晚笙在她边上坐着,眼里生出向往。

    秦蓁蓁说的这些她只在书上见过。

    马场没旁人,她不必装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