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笙忍不住还是问了。

    “不久之前。”

    起初她说姓江,沈卿玦叫人查了,礼部的江侍郎回乡探亲,正是这个时间,正是梧州。

    阴差阳错,就把她当成江小姐。

    秦将军早已返京,因此没往这处考虑。

    再查才知道,原来秦将军祭祖返京时,留了两个小辈在灵州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。

    姜晚笙心中颇为复杂,对方清晰了解她的底细,而她却对对方一无所知。

    这样的关系,本身就有种失衡感。

    更遑论,他看她的眼神,深邃如渊,直接的,不加掩饰的。

    侵略性和种攻击性明明白白。

    不是敌我厮杀的攻击性,是不可言说的那种攻击性。

    姜晚笙总是很难捱住,好在她今日便要离开梧州,与这人再不相见。

    “宁公子,后会……”

    “京城见。”

    沈卿玦轻扯唇角,打断她的话,不想听到后面的内容。

    他淡淡地看着她,语气闲适,却让人不容置疑。

    姜晚笙猛地抬头。

    一股难以形容的压迫感,重重地落在身上,让人觉得心里生寒。

    五里林。

    京城接应的亲兵,四辆马车,二十匹马错落有致停在林间空地,奴仆护卫随意地或坐或站。

    姜晚笙到时,先看见那道鲜红的身影,眼眶发热。

    “蓁蓁!”

    红衣女子蓦然回头,高马尾轻轻甩过,白净的脸上瘪了瘪,大步跑过来。

    “笙笙,我以后听你的话,我再也不乱跑了……”

    秦蓁蓁少见的哭哭啼啼。

    姜晚笙诧异,心疼她,秦蓁蓁是骨头断了都不吭一声的主,这得遭了多大委屈?

    马车北行,蹄声缓慢。

    车帘时不时被风掀动,若隐若现露出里面的人影。

    交谈声回荡在空气里。

    “他们让我烧水,挑粪,喂猪……我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!”

    “十四天!整整十四天!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!”

    “我居然要跟那姓宁的挤一间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