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绣桌布。

    皇后戴着鎏金甲片的手,在画纸中姑娘的脸上划过,瞧一眼杯中溢出的茶,踌躇道:“本宫选的他不满意,那他要选谁?”

    大宫女跪着捧画,正举在皇后眼前,听着皇后不快,出声宽慰:

    “殿下也许不是不满意,只是恰好心中烦闷。”

    皇后身穿织金凤袍,闻言,往榻上斜倚,鎏金甲片轻轻划过鬓发,露出疲惫来,缓缓叹道:“但愿如此。”

    可千万别给她掉链子,侧妃也就罢了,正妃必须出身宁氏!

    宫道上花繁叶茂,姜晚笙着烟罗粉裙穿行其间,怀里抱着一册书几页纸。

    距离麒麟阁十来米的位置,她放慢脚步,低头摸裴景给她的玉牌。

    手指摸到绳结,不经意抬眸,恰看见裴景也刚到。

    “裴哥哥!”

    姜晚笙攥住绳结一扯,拽住玉牌攥手里,冲那锦衣白裳的背影叫一声。

    今天得好好研究,她的文章到底偏题在哪!

    姜晚笙举着玉牌笑着跑过去,前面那人背影似乎定了一瞬,然后,缓慢地转过身来。

    姜晚笙心脏重重一跌,脚步猛的顿住。

    耳边带起来的风,嗖嗖吹动她的额发,往脸前飘着。

    时间好像被静止了。

    她瞳孔睁大,黑漆漆的眸闪过震惊,迟疑,恐惧,各种情绪,隔三四米的距离望着他。

    沈卿玦转头的一瞬,清晰地捕捉到她的表情变化。

    雀鸟归巢的喜色在看清他的一刻,消失得干干净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