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……”

    “孤说了,先用膳。”

    她的话又被打断,姜晚笙只好低下头,再次捡起碗筷。

    沈卿玦往她碗里放了虾茸,鱼脍,翅尖,笋丝……一只翠玉碗,塞得满满当当。

    “殿下,臣女吃不了这么多……”

    姜晚笙的眼里露出恐慌,他怕不是有什么把人撑死的癖好?

    她两顿也吃不了这么多。

    沈卿玦筷子一停,“那就喝碗粥。”

    跪在地上的宫女立刻会意,轻巧地站起,去膳房盛粥,姜晚笙抢着道,“半碗!”

    片刻功夫,宫女端粥来。

    玉碗盛了八分满,显然是听沈卿玦的,不听她的。

    姜晚笙端起,勺子搅了搅,硬着头皮喝。粥熬得不错,清新香甜,有百合花的香味。

    她喝了半碗开始有点撑。

    沈卿玦转脸来看她,眉一挑,拈张帕子给她擦嘴角。

    指腹压在她唇边时,她吞咽不及,唇边溢出点汤渍,湿了帕子,也湿了他指尖。

    姜晚笙心里一慌,警铃大作。

    她惊得要站起身,“太子殿下,臣女不是故意冒犯……”

    “慌什么。”

    沈卿玦毫不在意,迫她坐回去,仍是给她擦嘴角,一点一点,细致认真。

    他似不经意地说道:“上次你额头磕在碗上,洒了孤一身。”

    那日给她喂粥,被她碰到碗掉在被褥上,她自己洒满身自不必说,他的袖口也未能幸免。

    米粒搅得细碎,汤汁粘稠,沾在身上相当难忍。

    他居然也没杀了她。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姜晚笙愣了一下,才发觉他说的是在梧州那回,昏迷中似乎有人给她喂粥,原来是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