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链绕头一圈,锁住脖子,在后背垂一长条,压根看不出是谁。

    姜晚笙从缝里看出去,眼眶一热,唇瓣抑制不住地颤抖。

    秦蓁蓁怎么被折磨成这样了!

    若不是多年相处,同床睡过,认得她的身形,姜晚笙几乎不敢相信。

    她脚步往前,控制不住。

    手腕倏地被人攥住,沈卿玦的手臂进到帷帽之中,扼住她不能上前。

    姜晚笙不甘地咬住唇。

    帽檐下,一双眼睛清澈水润,泛着红,死死盯着堂上。

    秦蓁蓁跪在堂中,脑袋死一般地垂在胸前,双手双脚被拷紧,耳边依稀有风,她艰难抬头。

    链子拷着,脖子后面沉重的一长条,坠得她抬不动。

    沈卿玦手背忽然一湿。

    杜从诚说这是重犯,得看严实了。

    沈卿玦一个字也没听见,他不知,他帷帽之下的人又该哭成了什么样?

    “松绑。”

    沈卿玦冰冷地吐字。

    杜从诚一讶,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感情他说那么多,秦家女罪大恶极,该严惩不贷,主子一句没听见。

    沈卿玦目光逼压,杜从诚退败,挥手,“给犯人松绑。”

    姜晚笙慌得抬头目光紧随。

    堂中铁链碰撞出声响,粗沉的链条被松开,秦蓁蓁骤然失去支撑,身子一偏,倒在地上。

    头发枯草似的糊满脸,张着嘴,唇瓣干裂。

    姜晚笙几乎要控制不住冲出去,沈卿玦攥紧她腕骨,硬是把她拽住。

    沈卿玦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目光扫向堂外,他带来的侍卫立懂,五六个人进堂内,抬着一面担架,将秦蓁蓁放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