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垂眸看了一眼剑身,再抬头,青石小径曲折蜿蜒,两个人的身影已经看不见。
西岭警告过后,归剑于鞘,转身离去。
两排绿植青翠欲滴,裴景一袭锦白立在宫道上,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,神色复杂。
他首先担心姜晚笙的安危,其次,总觉得哪根弦似乎搭错了。
举朝上下,谁不知太子清冷淡薄,少有常人的情感,帝王无情,这并不是一件坏事。
可他记起去岁盛夏,进宫拜谒皇帝,途径御花园时,凉亭里一位娘娘和两名宫女蒙眼玩捉迷藏,抱了一下这位天潢贵胄的太子。
他嫌恶地冷下脸,侍卫即刻把人扔了出去。
听闻后来那位娘娘长跪一夜,进了冷宫,此后再无消息。
只是,太子殿下若动怒斥责,简单罚跪以儆效尤即可,把人带走惩罚,着实不大妥当。
姜晚笙低头鸵鸟似的跟在后面,脚下的路从青色石砖,变成灰白大道,翠色绿植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是深红宫墙。
她听到马儿闲散的嘶声,一抬头,才发现这是出宫的路。
她脚步停下来。
沈卿玦不看她一眼,撩了车帘,“上来。”
姜晚笙眸中闪过退意,犹豫不决,恐慌不安,也不敢看他。
“不要让孤说第二遍。”他的声音冷了几分。
两名侍卫绷着脸,看天看地,分别立在她左右,给人无形的压迫。
姜晚笙没有办法,踩了马镫坐进去。
车内空间宽敞,凉意沁人。
沈卿玦一向不亏待自己,用的玉簟是上好的冷玉,幽幽透凉,角落的金鼎似乎盛着冰块,往外吐露寒气。
可姜晚笙觉得,这些都不及他身上的冷,她打了个寒颤。
东宫,下车前,她求助地望了一眼西风。
西风梗着脖子,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。
堂审结果刚出,太子殿下巴巴地来给人送消息,却见他们两人郎情妾意。
情形很不妙。
书房两扇门向外敞开,侍卫分别抱剑站起两侧,姜晚笙一进去,就在屋中央跪了下来。
“臣女冒犯,全凭殿下责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