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意,翼王扶了抚衣襟下摆,迈步走上前。

    他眼神精锐,唯独脸上带着半醉不醉的意思。

    眸光低下来,咧嘴笑,“这枚香囊果真精致,瞧瞧这针脚,啧,饱含爱意,是姜姑娘送的吧?”

    他拍拍裴景,又说定情信物,说他儿女情长。

    “皇兄若是喜欢,臣弟明日,将荣安绣坊最手巧的绣娘请来,为皇兄绣它上百个。”

    “至于这一枚,君子不夺人所好。”

    沈卿玦脸色冷淡,的确,君子不夺人所好。

    可他从未说过,自己是君子。

    翼王推开裴景,拿起龙鳞霜寒弓,眼睛里露出一丝明确的狂热,转瞬又带着醉意说话:“不如臣弟来陪皇兄比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臣弟侥幸赢了,皇兄就将这把弓送给臣弟可好。”

    沈卿玦吝啬瞥他一眼,“看你的本事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齐齐临风而立,将弓箭拉到极致,坐席间醉意昏沉的文武百官们,来了兴致,打起精神观摩。

    姜晚笙才松一口气,抬起眼,也看向锣鼓中心。

    她对沈卿玦怨气更加重一些,虽不知因何,裴景放下了弓箭,但一定是沈卿玦的错。

    铜锣敲响,翼王先射一箭,借酒装疯,想挫挫这位皇兄的锐气。

    他说,“哎呀,醉的两眼昏花……”

    速!一支利箭破空,穿透前面那支箭羽,将韧性极强的尾部,抽丝劈开。

    翼王脸色一白。

    丢了面子,还得硬着头皮夸皇兄箭术了得。

    靶心一个锁样的物件掉落。

    接着嘭,嘭嘭,响起巨大的声爆破声,五色烟花像云朵一样坠落。

    火星烂漫,照得大地如同白昼。

    中秋宴结束后,皇帝先离场,人影散乱,空气弥漫着炮火硝石的味道,姜晚笙告别外祖舅舅,返回伴读所。

    她走得慢了些,左右看顾,到御花园时,已经没人影了。

    身后有轻便的脚步声,漠然而无情绪,她耳朵竖起来,辨出是谁,一咬牙,果真,又是找她讨债来了。

    真巧,她也有债要讨。